孟夫人挑一挑眉:&ldo;那咱们就先去如如院用朝食。&rdo;
青冥便上来服侍她出门,长勤则抹了颗昨日刚买回来的蜂蜜花生丢进嘴里。
孟夫人看了她一眼,道:&ldo;都被你吃光了。今天再去买点苦瓜炒瓜子来尝尝。&rdo;
长勤一噎,险些被花生咔到,捶着胸咳嗽起来。
路上,青冥想替长勤求求情:&ldo;夫人爱吃炒货,可以让府里的大厨房做的。还有如如院的褀婶,奴婢知道……&rdo;
孟夫人轻咳了一声。
青冥忙住了口。
韦老夫人叮嘱过她们,孟夫人从宫里出来,势必会有自己的生活习惯,让她们万万不可多嘴。少说,听话,这样就可以。
‐‐何况现在身契在她手里,长勤和自己,还有煮石居里的两个媳妇子,都已经是孟夫人的人,与沈府并无干系了。
孟夫人看着沉稳的青冥,非常满意,所以多说一句作为解释:&ldo;吃了十几年了,习惯了。&rdo;
青冥恍然,原来在宫里时就开始吃了。
难怪呢。
……
……
到了如如院,师徒两个并未多说。用了朝食,稍做收拾,又一起去了煮石居。
沈溪听说孟夫人照常上课,忙忙地吃了饭也来了。
课堂设在正房的东屋。
屋里除了被孟夫人当做背景板的书架之外,只有三张条案、三个坐垫。
一张大黑檀是孟夫人的,桌上有笔墨纸砚,有两摞书。
两张小黑檀是沈濯和沈溪的,唯设着笔墨纸砚而已。
孟夫人跪坐在自己的条案后,一板一眼地授课:&ldo;……长安城内一百零八坊,僧寺六十四,尼寺二十七,道士观十,女观六,波斯寺二,胡袄祠四。
&ldo;前隋大业初年,长安共有各类寺观一百二十间。
&ldo;本朝太祖有命:寺庙等物,可减不可增。所以到得今日,仍旧是这个数字。&rdo;
沈溪骨碌碌地转着眼珠儿,等孟夫人话音一停便问:&ldo;先生,这个我们学了有什么用?&rdo;
课堂接话茬儿,沈濯从小学开始就是第一把好手。
当下接声便道:&ldo;聊天。&rdo;
孟夫人却定定地看了她二人一会儿,漠然道:&ldo;无用。我教的东西,都是无用的。学不学的,随你们便。&rdo;
沈溪歪着头,一贯的天真神态:&ldo;不可能真的无用罢?先生是大才女,教给我们的东西肯定有用。&rdo;
沈濯现在对二房的人都是冷冰冰的,闻言,忍不住呛了一声:&ldo;有用有什么好?庄子说,山木自寇,膏火自煎,伐桂割漆,皆因有用。
&ldo;我承儿若不是男丁,只是个无用的小女娃娃,又怎么会有今日的噩运?
&ldo;我宁可学无用之学。请先生教我无用之学便好。那些有用的,都教给三妹妹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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