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个姓马的又是怎么回事?&rdo;我问。
&ldo;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说是前一阵子马主席从徐教授书房翻出来一封给争鸣的信,信里写的什么我不知道,但是马主席看了以后就又哭又闹,还跑到系里面撒泼,让系里面上报学校给徐教授处分,还说要开除争鸣。马主席的父亲是学校党委书记,好像也给系里施加压力,让系里处分徐教授和争鸣,取消徐教授的出国考察资格。徐教授顶不住,前几天写了个检查,贴在系里宣传栏上。那个检查我看了,把我气得要死。检查里说他自己受党教育多年,理应为四化建设做贡献,但是却没能抵抗住资产阶级香花野草的诱惑,辜负了党对他的栽培教育等等。明明是他先写信给争鸣,说得好像是争鸣去勾引他一样,真不要脸。&rdo;赵争鸣的同学说着说着也来气了。
我一听这话更气,这狗日的徐奉修,我得去把他卵子揪下来,反正他有那个玩意儿也不能算个男人。
&ldo;还有件事要告诉你,那天马主席打争鸣的时候我在场,马主席和她两个弟弟把争鸣从宿舍拖到操场上去打,打完了还拽着争鸣的头发在操场上来回走,说让大家看破鞋。她那两个弟弟不是人,把争鸣的衣服都扯破了,好多人都围着看。&rdo;赵争鸣的同学又说。
&ldo;就没有人帮帮我四姐的忙?她的那些同学呢?&rdo;我简直要气死过去。
&ldo;马主席很厉害的,学校里没人敢惹她。&rdo;赵争鸣的同学嘟囔着说。&ldo;还有,徐教授也站在人群里看来着,我看见他了,躲在别人背后偷偷看,还跟着人家笑。&rdo;
&ldo;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rdo;我此时反而冷静下来。好畜生们,欺负人都欺负出花花来了,以为我们姓赵的都死绝了?我要不给你姓徐的一点惊喜,我他妈的自己的爸爸不要了,我管你叫爸爸。想到此处我决定去会会这个才华横溢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挨打还能笑眯眯的人,这么优秀的人才,不去见见可惜了。
&ldo;我下楼去走走,冷静一下,等一会儿回来,麻烦你回去照顾一下我四姐,躺着的那两个我估计不敢再动我四姐了,但是还是要请你帮我看着点,要是他俩还敢动手,你在窗户上喊我一声,我再上来踢他们。&rdo;我跟赵争鸣的同学说。
&ldo;你还去哪里啊?你打了马主席和她弟弟,还不赶紧跑?&rdo;赵争鸣的同学说。
&ldo;不用跑,他们不敢把我怎么着。&rdo;我摆了摆手下了楼。
我出了校医院一路打听着往中文系办公室走,准备去找徐奉修切磋一下,这次跟刚刚在医院不一样,在医院我是碰巧赶上马肥婆欺负我姐,仓促之间动的手,打得很不系统,也很不全面,没有什么章法。这次去找徐奉修,我是有备而来,先用什么家伙,再用什么家伙,先打哪里,再打哪里我都一一盘算好了,假如不出我所料的话,姓徐的下半年很难再出去走动了。
一时趁手的家伙不太好找,而且也不能拿太大的东西,否则我很难走进系办公室。我在办公室楼下捡了半块板砖,藏在腋下,是我准备给姓徐的来个下马威的。其他的家伙就在办公室里就地取材好了,反正办公室里桌子椅子多的是,一样样使过来,够姓徐的享受一下的了。
我走进办公楼,面带亲切微笑,见人就点点头打招呼,以示我对这里熟门熟路,不是外人。大部分人不答理我,但是也有人冲我微笑着点点头,大概是把我当成校工一类的了。这也不奇怪,他们学校里应该也有烧锅炉的,估计也就是我这副德行。
走到楼梯间的时候碰上一个老头,手里拿着报纸信件,一看就是传达室的负责人。老头操着一口天津腔问我:&ldo;你是干吗的?&rdo;我回以天津腔:&ldo;大爷,我是修水管子的,早上徐教授打电话说他们屋水管子漏水。&rdo;大爷一听乡音倍感亲切,拉着我说:&ldo;你早干吗去了,漏了好几天了,才来?&rdo;一听这话把我吓一跳,妈的有这么巧的事,我就随口一编,没想到他们还真漏水,嘿嘿,此乃天亡徐奉修也。我赶紧问:&ldo;大爷,徐教授在哪个屋?&rdo;老头说:&ldo;上楼右转第二个门,介回可得修好了啊,再修不好的话,就是老乡也嘛用都不管,你明白吗?&rdo;我赶紧点点头说:&ldo;大爷,您放心,介回要修不好,我别的嘛也不干,天天上您这儿张着嘴接水来。&rdo;大爷笑着说:&ldo;去吧去吧,介倒霉孩子,够贫的。&rdo;
我上楼找到徐教授的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应道:&ldo;进来。&rdo;我推开门进去,屋里面两个人,我问道:&ldo;哪位是徐教授?&rdo;一个细高的麻杆站起来说:&ldo;我就是,你是哪位?找我什么事?&rdo;我盯着徐教授看了几眼,此人个子极高,我有一米八十高,他至少还比我高一头,长得倒是文质彬彬,鼻子上架副黑边眼镜,脸上有些皱纹,看上去有那么点沧桑感。穿一身浅色中山装,胳膊上还套两个套袖,人模狗样的有点衣冠禽兽的架势,难怪我四姐喜欢他,这人长得很面善,要不是因为赵争鸣的事儿,我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我走到他面前说:&ldo;徐教授?&rdo;他点点头说:&ldo;什么事?&rdo;我笑了一下说:&ldo;你的学生赵争鸣托我带样东西给你。&rdo;徐奉修一听赵争鸣三个字,立即后退一步,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问道:&ldo;什么东西?&rdo;&ldo;你等等。&rdo;我说着伸手去掏板砖。&ldo;就这个!&rdo;我掏出板砖,跳起来照准徐奉修的脸直拍过去,徐教授很是勇敢,用脸部硬接我的板砖,就听见&ldo;啪&rdo;的一声,教授同志一声没出就坐在了地上,眼镜从中间断为两半,血从脸上流下来。屋里另外一个胖子跳将起来,厉声喊道:&ldo;你怎么打人?&rdo;我两眼直勾勾看着他说:&ldo;出去。&rdo;该人立即收拾行囊,拎个小包一路小跑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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